人体交易内幕:富人花钱续命,穷人拿命换钱
转载自 l 书单
前几天,英国“死亡卡车案”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。
因为39具尸体是在冷藏车中被发现的,所以当时有人认为,这可能是贩卖人体器官的黑暗组织所为。
其实,如果对器官买卖稍有了解,就会知道这种猜测有多不靠谱。
或许正是因为大部分人都身处光明之中,对那个阳光照不到的角落,既恐惧又陌生,才生出这类的怀疑。
今天书单君想和各位分享的《人体交易》,就是一本关于器官贩卖的书。
这本书的特别之处在于,其中的残酷和不幸,没有半分道听途说和猎奇,而是作者花费了十年时间,走访最黑暗的全球人体市场后,亲自记录下来的。
在市场上,人体器官就像白菜一样被人买卖,每桩交易的背后,都藏着血淋淋的残忍真相。
肾脏村
2004年,印度洋发生海啸,夺走了20多万人的生命。
灾难过后,很多人都向受灾地区奉献过自己的爱心,书单君也是。我们都以为,在世界各地的援助下,灾民们很快就能重建家园,找回往日的安稳与宁静。
但现实并非如此。
经过政府官僚的层层克扣,国际社会的支援物资已经所剩无几。灾难过去两年后,位于印度泰米尔纳德邦的灾民依旧一贫如洗。
有人从这场灾难中看到了商机,他们就是游走于医院和黑市的器官掮客。
掮客们瞄准了这些生活艰难的难民——他们虽然没有钱,但至少还有一个可供售卖的肾脏。
在这里,几乎每个成年妇女的腰上都有一条弯曲凸起的疤痕。
然而,她们的生活并没有因为卖肾而变得容易些。
灾民罗妮的女儿嫁到婆家后,因为家里无力置办嫁妆,天天被丈夫殴打,痛苦不堪之下喝了杀虫剂自杀。
为了筹到女儿的住院费,罗妮经村里卖过肾的妇女介绍,认识了一个肾脏中介。对方承诺会付给她3500美元,术前先预付900美元,余下的在术后结清。
在移植手术前,她提供了自己的血液和尿液去配型,配型成功后,有人会送她到金奈的一家综合医院,接受器官移植授权委员会的伦理审查,来确保器官移植手术合法且没有金钱交易。
当然,器官掮客会用2000卢比(不到30美元)行贿,所谓的审查不过是一场彼此心知肚明的过场戏。
文书下来后,罗妮的肾脏很快以“自愿捐献”的形式被移植到了买家的身上,她没有见过买家,据说是一位有钱的妇女。
手术三天后,罗妮的伤口还在不断渗出液体,医院却给她办了出院,让她回家恢复。等到一周后她再回去做检查,所有医生都装作不认识她。
那个掮客也不知所踪,承诺术后结清的钱当然也没有兑现。
罗妮知道自己被骗了,和她同样被掮客欺骗的还有33岁的玛莉佳。玛莉佳只拿到了750美元,连术后的医药费都是自掏腰包。
她向警方投诉,但警察却说,这样的话,要连她一起逮捕才行,因为她是卖方。
更糟糕的是,没过多久,玛莉佳儿子得了B型肝炎,并引发了肾衰竭,她却连肾也没法捐给他,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死去。
在印度,人体器官是社会底层提供给社会高层的,绝对没有反过来的事。
这些踊跃卖肾的灾民并不是见钱眼开,而是真的走投无路了。
他们想要的不过是一张渔网和一架三轮车,这样就能把捕捞的鱼运到市场上卖,活下去。
新形态的食人主义
在海啸难民区,卖肾是公开的秘密。
这些手术的要价是14000美元,但那些卖肾的灾民只能拿到其中很小一部分。
掮客抽取部分佣金后,剩下的都会被大交易商山卡尔拿去。每卖出一个肾脏,他就能分一杯羹。
而这条肮脏罪恶的产业链,之所以能运作这么多年,是因为无良医生和腐败警察的保驾护航,以及“受赠者和捐献者的隐私保护制度”衍生出的诱人盈利模式。
正是这个制度,让掮客们在吸完卖肾者的血后,又能在买方那里狮子大开口,捞上一笔。
院方和医生们堂而皇之地声称,捐献者和受赠者会面,会对双方造成严重心理伤害。
但真实的情况并非总是如此,人类学家莱丝莉·夏普曾在《奇异的收割》一书中讨论过美国的遗体捐献制度。
她写道,匿名制度是近年才出现的医学伦理,从前医生会主张把捐赠者介绍给受赠家庭,这样双方可以分享病例,提高手术成功率。两个人也会因为生命的延续,产生一种“生物感伤”。
而现在,器官移植的需求,已经近乎于一种新形态的食人主义。
一些无良医生正在给走向死亡的患者,画下美好的大饼——别怕,只要你有钱,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,一定有个“穷人”,会“帮助”你活下去。
毫无疑问,等待移植的名单会越来越长,因为有越来越多的人寄希望于器官移植给他们带来新生。
但实际上,移植手术成功后的生活,并不是浴火重生,失去的健康在术后可能只会恢复一小部分。
术后,患者不仅需要服用大量抗排斥药物,还可能面对器官再次衰竭的情况。到时,他们只能想办法再去买一颗器官。
器官移植和抗排斥药物的发明,在创造“医学奇迹”的同时,也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,衍生出器官交易这个以命续命的残酷世界。
卵子采购天堂
在欧洲与亚洲的交接处,有个叫塞浦路斯的小岛国。
在不大的国土上,遍布着数百家生育诊所,每年有成千上万的卵子被取出,植入远道而来的女性客户的子宫内。
生育旅游,是这里的特色产业。
在塞浦路斯,每50个符合捐卵条件的女性中,就有一个会贩卖自己的卵子。
而在美国,这个数字是14000。宽松的法律,是这里生育产业的温床。
根据欧盟法律,欧盟国家(如塞浦路斯)必须“尽力”确保人类卵母细胞的捐赠是自愿且无偿的,但允许支付补偿金,弥补薪资损失和交通费。
借助“补偿和经济获益”的暧昧界定,“供货商”和顾客们很容易规避法律的限制。
对于这条如同废纸一样的条例,生物伦理学家麦基曾经讽刺道,领养猫咪的难度还比采购卵子高一倍呢。
来此卖卵的多是东欧国家的贫困女性移民。在塞浦路斯,共有3万俄罗斯人、乌克兰人、摩尔多瓦人和罗马尼亚人,其中四分之一的人在卖卵。
由于皮肤白皙,教育水平高,她们的卵子很容易就能推销给西欧的顾客。
招募捐卵者和售卖卵子的广告也随处可见。
点开生育诊所的网站,就可以看到大量捐卵者的信息,像超市货架的上的商品一样,注明国籍、年龄、身高、血型、学历、发色......
比如编号17P,乌克兰人,身高175,体重59,血型B+,发色栗色,眼睛棕色,教育程度大学毕业,职业艺术家,年龄23,抵达日期2月2日至10日,预计取出日期2月5日至7日。
这些信息,看似能给来此购卵的人以安全感,实则不然。
为了榨取更多利润,这些诊所常以过度刺激的方式,让捐卵者排出更多卵子,再将这批卵子卖给多位客户。
如此一来,每一次卵子周期的利润就会翻倍。
但过度刺激不仅会对捐卵者的健康带来很大损害,卵子数量的激增也会造成质量的下降,受精成功率就会大大降低。
捐卵虽然不致命,却是一种漫长而痛苦的过程,而且伴随着手术风险。
<超声波下显示的卵巢过度刺激综合症>
捐卵者需要经过至少两周的荷尔蒙刺激,然后才能动手术取出卵子。注射荷尔蒙所引发的并发症不但痛苦万分,且可能危及性命。
地下血液农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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别再提那些深山老林的食人族了,现在的人类对人肉的欲望程度,才是史上最高的。
人类对生的希望和珍视,对死的逃避和恐惧,原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,但如今一切却变得扭曲,畸形。
当一个人生命的延续,是以伤害另一个人为代价,那“长命百岁”到底是一句祝福,还是一个诅咒?
主笔 | 清凉油 编辑 | 燕妮
图源 | 《尼泊尔的器官交易》、《器官黑市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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